进入艺术宝库看什么?如何看?以34年前看克孜尔石窟为例
在内,他当时也不以书法出名,而他当时对于艺术评论的兴趣远高于书法。如果我在出版社工作期间基于编辑《中国美术全集 雕塑卷 炳灵寺等石窟雕塑》的实际,而转向石窟艺术的研究,那可能就是可以想象的了。那时,为了编辑“炳灵寺等石窟雕塑”去了甘肃境内除敦煌之外的大大小小的石窟。或许一切都是命里注定,没有成为石窟艺术的研究专家也是遗憾。
在克孜尔、克孜尔尕哈、库木吐拉石窟,我努力回忆34年前曾经的造访,努力回忆当年对荷花形象生发初心的感动,还是找到了感觉,但不像当年那样强烈。克孜尔14窟中心佛龛的外壁上,极富装饰性的排列了6排养荷花而像僧人手中的钵一样的水缸,上面有水涡纹装饰图案,即表明了与水的关系,又是一种特别的装饰。佛教艺术的寓意往往是用一种符号的方式提示观者去观想,从而激发人们的虔诚与敬畏。每排水缸的数量多少不等,最多的一排有7个。每个水缸上面长出一片白色的莲花,花的上面应是一尊坐佛。可惜,坐佛都毁了,可能上面有贴金。而每个水缸的中间的坐佛实际上是与下面的水缸相关联,这种交错的设计,表现了工匠独特的智慧。这是在丝路石窟中所独有的。
47窟被德国人命名为“大像窟”。从形制和遗存上来看,这里原来是有在克孜尔石窟中最大的佛像,可是,现在大佛像没有了,真能只能是凭自己的造化去想象了。从残存的壁画中可以看到许多莲花图案,许多在我1985年所发表的论文中出现过,只不过当年画的线描难以反映它在艺术上的写的特色。这里的莲花图案虽然都是一些空间的填补,却在画法上表现出了特别的意义,因为它们不是常规所见的那种图案样式。“这一种形式的花头常有两种造型方法。一般作含苞未开状,如东汉末年的克孜尔47窟 ,北凉的敦煌272窟等。它们的花形肥大,常夸张花蕊的形态,有的作放射状,以寓意佛的光芒;有的则概括为数组,夸张变形,施以装饰。花苞用颜色画出,下部衬以白色,以为花托。有的还在花苞内略分数瓣”。这是我在当年论文中的表述。显然,这些笔法上的中国特色尽管出现在早期的克孜尔石窟壁画之中,却可以让我们看到文化关系上的复杂性。
克孜尔石窟是丰富而特别的,它的重要性在于它的不可比性;它的复杂性在于它的研究中国石窟艺术的不可替代性。